雅加达凌晨三点的鱼市亮如白昼,老渔民阿贡盯着即将装船的蓝鳍金枪鱼直嘬牙花子:"这趟买卖又白忙活喽!"他掰着皲裂的手指头算账:每公斤鱼要被美国人抽走19%的税,可超市货架上美国奶粉倒跟白送似的。这买卖做得,活像拿自家祖传的翡翠换了包玻璃珠子。
码头工人正往集装箱上贴"Made in Indonesia"标签时,雅加达总统府刚签完四百亿的电池大单。中国工程师还在图纸上画生产线呢,那边厢美国商务部的印章已经咔咔盖在了自贸协定上。这手左右逢源的功夫,把隔壁马来西亚的贸易部长都看乐了:"好家伙,比巴厘岛卖旅游纪念品的小贩还会来事儿!"
协议文本里藏着的猫腻,比特朗普的推特还热闹。页岩油巨头们乐呵呵分走一百五十亿能源蛋糕,可印尼电网改造非得用通用电气的设备——贵得能让雅加达的公务员三年发不出年终奖。最绝的是那条转运禁令,中国电动车要是敢在泗水港喘口气,关税立马能涨到让你怀疑人生。这招釜底抽薪,摆明了是要把印尼的新能源产业链掐死在摇篮里。
巴厘岛酒店后厨堆满爱达荷土豆那天,爪哇岛的农民正把烂在地里的红薯犁掉当肥料。"俺们种了三十年木薯,现在倒好,美国玉米粉比本地大米还便宜!"泗水食品厂老板蹲在倒闭的厂房门口,盯着手机上波音客机的订单新闻直发愣。雅万高铁的钢轨还没铺完,五十架波音飞机已经排着队要来啃印尼的航空市场了。
海关新装的智能识别系统正在调试,亚马逊的工程师叼着咖啡杯指挥工人装机。渔民们传着闲话:"以后咱的鱼游过海关,都得先让贝索斯过过眼!"更邪门的是美国财长刚离开雅加达,转头就对着北京喊话要谈气候合作。这套路深的,活像麻将桌上刚胡了清一色,立马又要换牌打桥牌。
爪哇岛的电池厂工地上,中国技术员老李望着设计图直挠头:"这厂房还没封顶呢,怎么订单先飞了一半?"工地收音机里正放着美国奶粉广告,欢快的女声唱着"钙铁锌硒维生素",衬得工具箱里生锈的扳手格外刺眼。夜市卖沙爹的小贩阿迪数着越来越少的零钱嘟囔:"总统府里那些老爷们,该不会真以为美国人的自贸协定是免费午餐吧?"
码头上又一批金枪鱼正在装船,冷藏集装箱外壁凝着水珠,像极了阿贡眼角没擦干净的泪花。老渔民蹲在船舷边,望着漆黑的海面突然笑了:"下个月孙子生日,要不就送罐美国奶粉吧?"咸腥的海风里,满载的货轮拉响汽笛,缓缓驶向太平洋彼岸——那里有19%的关税,和永远算不清的国际贸易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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